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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海湖畔 - 个人旅行故事分享 2024-11-06 11:38 12
古时候,河洛某乡。气争脸长家胡为好有个男子叫胡铁牛,很小的时候,父亲就得病死了,母亲跟着别的男人跑了。此后,胡铁牛便跟着年迈的爷爷胡大财一起生活。胡大财是个木匠,年轻的时候挣了不少钱,他深知读书的重要性,因此在胡铁牛五岁那年,就花了不少钱把他送进了学堂。希望这小子今后学有所成,将来好为胡家长脸争气。
胡铁牛倒是聪明伶俐,但因为没有父母管教,后来竟跟着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一起逃课,成天在外游手好闲。教书的先生为此没少责罚这小子,还去胡大财那里告过几次状,然而胡大财年纪大了,根本就镇不住胡铁牛。
这就导致胡铁牛到了弱冠之年,连个秀才都没考上。这可急坏了胡大财,他常常求爷爷告奶奶地对这小子说道,“铁牛,你现在不用功读书考取功名,将来我死了,你没钱用了怎么办啊?哎哟我的小祖宗,你还是用点儿心读书吧,可别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。”
“爷爷,三百六十行,行行出状元,并不是只有读书才能挣钱啊。你放心,就算没钱,我以后也能活得好好的。”胡铁牛拍着胸脯,咧嘴笑着。胡大财气得直翻白眼,“你能活得好,那你婆姨,还有儿女能活得好吗?你还真以为一人吃饱,全家不饿了?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,你要真有本事,就赶紧给我成家立业,不然哪天我死了,我还不能瞑目啊。”
“不就是才成家吗?爷爷你放心,半个月之内,我保证把孙媳妇带到你面前来。”胡铁牛的情窦早就开了,他也早看上了村花小鱼儿。因此被胡大财催了几次婚后,这小子就找到媒婆刘,请她做媒,去余家说道说道。媒婆刘倒是卖了胡大财一个面子,连介绍费都没要,就上余家去帮胡铁牛提亲了。可余家的人,根本看不上胡铁牛这个游手好闲的家伙。尤其是小鱼儿本人,更是让媒婆刘给胡铁牛带话道,“我就是嫁给一条狗,也不会嫁给一个吊儿郎当的二流子,让他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媒婆刘听了这些话都是一阵脸红,不由得拍了拍胡铁牛的肩膀道,“铁牛啊,该帮的我都帮了,可人家把话说到了这份上,我也无能为力了,你就好自为之吧。”
胡大财听了这话也是一阵唉声叹气,连连向媒婆刘乞求道,“大妹子,余家眼光太高了,我们高攀不上,你能不能找个要求低的人家?再帮我们铁牛说道说道?”
媒婆刘冷声笑道,“张家那个秀姑怎么样?人家要求就低,可你敢让铁牛娶她吗?”张秀姑住在村东头,小时候发高烧没钱医治,烧糊涂了,以致于到了十七八岁的年纪,其智商还停留在发病之前的阶段。村里但凡有点儿出息的男人,都是瞧不上她的。
因此,胡铁牛听了这话,立马气呼呼说道,“我才不会娶张秀姑,我就要娶小鱼儿。她不就嫌弃我没有本事吗?明天我就去做件有本事的事出来!”说完,这小子不顾胡大财的阻挠,飞快地跑到小鱼儿家门外大声嚷嚷道,“小鱼儿,你给我出来,你倒是说说,你想嫁个什么样的男人?我胡铁牛一定会达到你的要求。”
“哎哟你个傻不拉几的二流子,你还敢来这里叫门啊!”小鱼儿母亲万氏听得聒噪声,立马端了盆洗脚水出来,二话不说就朝这小子身上泼去。胡铁牛躲闪不及,淋了一身。闻讯而来的老余头看了竟有些忍俊不禁。小鱼儿听丫鬟说胡铁牛被母亲泼了脏水还不死心,还在院门外等着见自己一面,一时间竟觉得这小子与其他男人有些不一样,于是便蒙着面纱走到院门口,亲口对这小子说道,“我姨娘一到天冷时节全身就发冷,双腿更是不听使唤,走不了路。我给你一年时间,你若在这一年之内能治好她的毛病,我就嫁给你。”
小鱼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不是逼着自己去郎中那里学习医术吗?胡铁牛一时竟有些迟疑。小鱼儿不由得冷笑道,“怎么了,做不到吗?不敢答应吗?不敢答应的话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“好,我答应,咱们一言为定。明年的今日,若我还治不了你姨娘的病,我绝不再对你痴心妄想。”胡铁牛厚着头皮答应了下来,回家后,就把这事儿给胡大财说了,表示他想进城去学医,问老爷子哪里才有合适的人选。胡大财沉吟片刻道,“要想学医,没个八九年十年,恐怕是学不成的啊!铁牛,你现在学医的话,会不会晚了点儿?”
胡铁牛道,“有志者事竟成。爷爷,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,我肯定会学会的,您经常去城里干活,您就说哪个人的医术高吧,我要去找个高人学医。”胡大财见孙子像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,也不准备泼冷水了,点点头道,“你有信心就好办了,城东有个叫谢江的郎中,不管是给人看病,还是给畜生看病,那都是药到病除,人送外号‘谢神医’。这小子虽然从来不收徒弟,但与我还有过一面之缘。你去找他时,报上我的名字,看他肯不肯留你。若不肯留你,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“好,那我先走了爷爷,您在家保重身体,孙儿有了出息,再回来好好报答您。”胡铁牛收拾了些东西就进城去了。因为谢江在县城很有名气,所以随便一打听,就找到了他家。按照老爷子交代的,他上门求见时,报了某某村“胡大财”的名字。没想到这招还真灵,他很快就见到了谢江。谢江恭恭敬敬地将胡铁牛迎进家中问道,“请问胡大哥是你何人?他现在可好?”
“谢神医,胡大财是我爷爷,他身体现在还算硬朗。今日来这里求您,是想恳请您收我为徒,我要跟你学医。”胡铁牛也不隐瞒,直接道明了来意。谢江沉吟片刻道,“我本来从不收徒,可是你爷爷曾经救过我一命,我曾经答应过他,将来他若有任何要求,只要我谢江能做到,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辞!”
原来,十年前,胡大财从城里干完了活回乡下,途径一片树林时,看到下乡行医的谢江正被一条饿狼撕咬。眼看着这小子就快不行了,情急之下,胡大财拿了把矬子就上前跟那饿狼搏斗,最终把饿狼赶跑,救下谢江。谢江因此感激不尽,拿出身上仅有的二两薄银要向胡大财致谢。胡大财却推而不受,谢江更觉得他品德高尚,于是问明他姓甚名谁,住在何处,将来一定要好好报答。胡大财拗不过,只得把自己的名字和村名说了。谢江牢记于心,因此胡铁牛找上门时,他才答应收他为徒。
从此后,胡铁牛就跟着谢江一起学医。因为跟小鱼儿有了约定,所以这小子再不像以前那样散漫,无论做什么事情都积极主动起来。半年后,他学到了不少皮毛知识,得知小鱼儿的姨娘可能是得了老寒腿,于是按照谢江的法子,给她带了些药回去。然而这药却是治标不治本。谢江了解到缘由后,又教他针灸按摩,以便促进患者体内的血液循环。
如此地又学了一年,胡铁牛终于有了些小成就。可这个时候,小鱼儿却嫁人了。胡铁牛为此伤心不已,整日以泪洗面,并准备放弃学习,回到村中去陪胡老爷子了。谢江再三挽留,也未能将这小子留住,只得忍痛看着他离去。
当天下午,胡铁牛回乡时,路过一片山林,忽然听得林子东北角方向传来一阵凄厉的怪叫声。他不由得停下步子,竖耳倾听。好像是某种动物的叫声!走近一看,才发现是一只黄大仙,不小心踩中了猎人的捕兽夹子。其中一只腿,鲜血淋淋的,眼看就要残废了。胡铁牛一时心善,不仅帮着这黄大仙把捕兽夹子取了,还用所学的东西,给它的右腿上了些草药,并做了包扎,这才放任它离去。
临走的时候,黄大仙像人一样,忽然直起身来朝胡铁牛拜了一拜。胡铁牛猛地一怔,暗暗而道:这畜生还真有灵性,竟还懂得感恩。眼看着天就快黑了,胡铁牛不得不加快了步子,偏偏事不凑巧,这时候,天上乌云密布,狂风大作,电闪雷鸣。眼看就要下暴雨了,胡铁牛不得不找地方避雨。往四处一瞅,正好发现前方不远处有座寺庙,这小子便一个飞奔,快跑了过去。
寺庙规模不是很大,里面却住了三个和尚,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师父,另外有两个二三十岁的年轻和尚。这三人见胡铁牛带了个大包袱,以为里面装了不少钱财,便将他殷切迎入寺中,还特意送上了膳食。胡铁牛当时也是饿了,三下五除二的功夫,竟连干了两碗。这时候,天色大黑,外面的雨也是越下越大,眼看着走不成了,胡铁牛不得不向三个和尚祈求借宿。老和尚笑着说道,“出家人以慈悲为怀,施主能来到这里,也算是缘分,只要你看得起这里,尽管吃住就可以了。”说罢,老和尚将胡铁牛带进寺庙东北角的一间厢房内,胡铁牛自是感激不尽。
亥时,窗外的雨还哗啦啦下个不停,胡铁牛已经有了困意,便吹灭了烛火准备休息。不料,刚在床上躺下,房间内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。胡铁牛心一紧,赶紧竖耳倾听,没想到,身上的被褥竟被一支隐形的大手给扯开了。与此同时,床上也传来一阵细微的吱吱声,胡铁牛吃了一惊,料得有什么物体爬上床来了,赶紧跳下床,用打火石点燃桌上烛火,这时他才发现被他救过的那只黄大仙,竟爬到床上去了。
刚刚,竟是它扯了自己的被褥!这家伙要干什么呢?胡铁牛颇有些生气,不由得喝道,“我已经帮你包扎了伤口,你又来干什么?人与畜不可同床而卧,你快下来!”
话音未落,黄大仙已经从床上跳下,不住用嘴去咬胡铁牛的裤脚。胡铁牛以为这家伙是来捣乱的,忍不住就朝黄大仙虚晃了一脚。黄大仙往桌上一跳,竟把桌上的烛火扑灭了。胡铁牛更是生气道,“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,我下午才救了你,你怎么现在就来捣乱了?你这是不让我睡觉吗?”边骂,胡铁牛边去抓那黄大仙。
黄大仙趁机从窗口溜了出去,胡铁牛抓了一阵没抓着,只得重新爬回床上睡觉。然而刚一躺下,那家伙又来捣乱了。胡铁牛气得不行,发誓要将这家伙抓着好好教训一顿,于是等它溜出窗后,他也打开门,飞奔了出去。黄大仙东躲西藏,很快消失在苍凉的夜色之中。胡铁牛不得不按原路返回,就在他要进门时,竟发现两道黑影,鬼鬼祟祟地朝他的卧室摸去。其中一道黑影,手上还拿了把明晃晃的大刀。
胡铁牛吃了一吓,赶紧停下步子藏了起来。那两个黑影来到窗前,先是用东西对屋内吹了一股白烟,随后才推开房门一阵摸索。只听一人骂道,“奇怪,那死鬼怎么不在屋中?”另一人答道,“会不会是藏到床底下去了。”屋内很快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。胡铁牛更是吃惊:莫非这两人是来杀人越货的?
二人在屋内搜了一阵后,其中一人又道,“那死鬼的包袱都还在,应该没跑,可能是找地方出恭去了——咱们走吧,这单没油水可捞了,他也走运,白捡了条狗命。”另一人偷笑道,“嗯,赶紧回去看看师父乐呵完没有。”
听这二人说话的声音,胡铁牛才发现他们竟是庙里的两个年轻和尚。看来,这是一座黑庙,此地不宜久留!得赶紧离开这里啊,想及此,胡铁牛拔腿就要开溜。就在这时,寺庙西北角的厢房内又传来一阵女人的啜泣声和求饶声。胡铁牛一惊:这庙里怎么还有女人?难道也是不小心着了道了?怀着好奇疑惑的心情,胡铁牛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,怀着狂跳的心情,趴到窗户口一看究竟。他这才发现,那个道貌岸然地老和尚,正在灯下折磨一个年轻女子,那女子脖子上还被拴了一条细长的铁链......
看到这里,胡铁牛瞬间也才明白过来:那个黄大仙不是故意来跟他捣乱的,而是暗地里来救他的!转瞬,他又想拔腿开溜,可他忽然一想,自己溜了,会不会打草惊蛇,把这几个恶和尚给吓跑了,到时候就算报了官,也抓不到他们啊!为了替天行道,为民除害,胡铁牛怀着颤抖的心情,在暗中观察了半日,然后等这三个和尚把那个女子折磨完,再关进一个地窖里,并上床睡了觉后,他才冒着大雨,匆匆赶往县城,向县太爷报告了此事。
正好这个时节,有好几个乡妇失踪,而这几个妇人,失踪前都去寺庙上过香。县令由此联想到:会不会是这几个和尚趁妇人上香之后,在半路劫持了她们?于是,县令差了十余名衙役,跟着胡铁牛一起,火速赶往该寺。等他们到了庙中,三个和尚才从梦中醒来。当胡铁牛带着众衙役找到地洞口,再下到洞中一搜,果然从里面搜出五个被捆了铁链的妇人出来。由此,一桩惊天阴谋浮出水面,三个和尚最终被斩首示众,算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。而胡铁牛也因此得到嘉奖和表彰,在县里可谓风光一时。
经历了这事,胡铁牛忽然想到:当初若不是自己学了医救了那只黄大仙,自己可能就糊里糊涂地死在庙中了。看来学医还是有很大好处的!为此,胡铁牛又回到谢江身边苦学了三年,最终功成名就,不仅成了名医,还赚了大钱,娶了漂亮的老婆。